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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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蔣流箏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，但奇怪的是，她夢見的卻是宋泊。
荒誕的迷離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夢。
她夢見宋泊血液裏流淌的熱滾滾的灑遍她全身，夢見男人遍體鱗傷的朝迷霧一般的沼澤地裏走去，蔣流箏拼命地嘶喊著，抗拒著，卻發現自己嗓音失聲，就連雙腳也早已深深陷入泥沼......
她不斷的深陷，墜落又失衡，濕霧遮住了她的眼，卻遮不住她的心，但她的心早已經連同著肢體在18歲那年的盛夏破碎了。
可為什麽，要讓她看見宋泊，看見宋泊在陪她一起墜落。
......
“怎麽每次見你，你都一身傷。”病房內，宋子晴幫宋泊處理著後背的傷，後背那兩道傷有些觸目驚心，讓宋子晴眉頭緊皺，宋泊不說話，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蔣流箏。
半響，宋泊才開口說道：“謝謝。”
宋子晴給他上藥的手一僵，宋泊之前可從沒和她說過謝謝，她扯笑，“謝什麽，你我之間用不著客氣”，她接著上藥，“也好，你要是有傷，就找我唄，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。”
宋泊沒回答，卻半悶不響地問她：“你怎麽突然來這兒了？”
“醫院給的交換學習的機會，怎麽樣，我選的這個地方不錯吧。”宋子晴笑道。
“嗯”，宋泊輕嗯之後，又問：“什麽時候回國？”
宋子晴沒接著回答，反而問他：“那你什麽時候回國？”
宋泊微微出神。
什麽時候回國？他沒想過。
原本的軌跡被打亂的一團糟，他想要的得不到，不想要的卻偏偏陰差陽錯的發生了，如果抗拒不了命運，就順其自然吧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什麽時候回去，我就什麽時候回去。”宋子晴揚著笑，目光落在宋泊的背後，是炙熱的。
“別鬧，你爸媽會擔心的，早點回去。”
宋子晴和宋泊不一樣，她有和睦的家庭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，不像宋泊，無人掛懷。
“我沒鬧”，宋子晴給宋泊貼上紗布，認認真真的說著：“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，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宋泊擰眉，卻懶得和她爭辯，他擡眼盯著還在睡覺著的蔣流箏，心思愈發沈重。
“她得了什麽病？”宋泊問宋子晴。
“你很關心她。”宋子晴用的是陳述句，她對這個結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。
“算不上。”宋泊挑眉。
他說的是，算不上關心。
“是麽，那這是病人的隱私，你知道了又怎樣，不知道又怎樣，作為醫生，我們有權對病人的病情保密。”
宋泊沒再說話，他確實無論知曉與否，都不會改變結果，況且，他不該這樣。
那他該怎樣？
現在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麽想的，尤其是對她，對於蔣流箏。
宋泊索性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，他明明想去窗前透口氣兒，但腳步卻本能地朝她床邊走去。
卻突然間，感到腰間一熱，後背貼上個姑娘的臉頰，他整個人僵了一下，眉頭漸漸皺起，他有些不耐煩地去掰宋子晴的手臂。
“松開。”宋泊聲音很低。
“我不。”宋子晴幹脆破罐子破摔，聲音悶悶地帶著一點點委屈和哭腔，“宋泊，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宋泊最受不得宋子晴哭，她的哭腔一上來，沒幾個鐘頭是哄不好的，但宋泊不知道的是，他一哄，宋子晴就好。
可宋泊卻沒哄過一次。
宋泊皺眉：“......”
蔣流箏這次聽到的哭聲有些清晰，她朦朦朧朧地緩緩睜開眼，一眼就看見宋泊站在她床邊，但他赤著膀子，上半身連件衣服都沒穿，腰還被姑娘抱著。
“醒了？”
宋泊用了幾分力氣，甩開腰上的手臂，站在身後的宋子晴吃痛，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，她擦了擦幾滴眼淚，看向蔣流箏。
“哪裏不舒服？”宋泊問。
蔣流箏搖搖頭，卻看向宋子晴，宋子晴的模樣在流箏的腦海中越發清晰，她漸漸想起，想起被宋泊夾在書本裏的照片，那個紮著高馬尾，穿著白T熱褲的女孩。
就是她。
不知為何，蔣流箏有些難過。
但她還是笑了笑，對那姑娘道謝。
宋子晴卻瞥了一眼宋泊，直接說道：“不用謝，要謝就謝宋泊，是他......”
“你們這熱水有麽？”宋泊直接打斷宋子晴的話，又從椅子上拿起那件沾滿血的襯衫，直接罩上，“帶我去。”
宋泊不讓說，但蔣流箏也知道，如果沒有宋泊，她可能活不到現在，或者會在那個人跡罕至的山谷裏死去，見不到明日的太陽。
蔣流箏看著兩人的背影，不知道想些什麽。
她舒爾拿起手機，果然看到三個未接電話。
電話號碼是沈麥的。
蔣流箏用胳膊肘撐著身子，坐起，她給沈麥撥打過去。
電話忙音響了兩聲，三聲......直到第五聲，蔣流箏都打算掛了電話，重新再撥一遍時，沈麥接了。
“沈麥，我這邊......”
蔣流箏突然停下話頭，不再繼續往下說了，因為她聽到的氣息和節奏不是沈麥的，而以往每次通話的開場白都是沈麥先向她打招呼。
“不好意思，打錯了。”蔣流箏說著就要掛斷電話。
然而，電話那頭的人卻出聲了，“流箏，是我。”
一瞬間，蔣流箏的毛孔都要顫栗起來，她幾乎立刻坐直了背，原本還昏昏沈沈的腦袋一下被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驚醒，她開著擴音，房間內幾乎都回蕩著他的聲音。
蔣流箏穩住了心神，咽了咽嗓子，裝作漫不經心的驚訝，“銘之？怎麽是你，沈麥呢？”
“怎麽，聽到我的聲音不高興麽？”
此刻，京城蔣氏集團頂樓，那間闊大的辦公室內，顧銘之正站在落地窗前，俯瞰著江水和半個京城。
而沈麥，卻被軟禁在蔣流箏的休息室內。
顧銘之極有耐心地等待著流箏的回答，他不說話，任憑兩部手機的電流波漂洋過海，跨山越水。
“高興，就是有點驚訝，畢竟這是我助理的手機號。”蔣流箏很快恢覆了思路，她要先確保沈麥的安全。
“是麽，那她工作不專心，把手機落了都不知道。”顧銘之笑笑，長腿朝蔣流箏的辦公桌走去，手搭在她的椅子上，輕輕地搖轉著。
蔣流箏眉心一緊，沈麥跟了她三年半，從來不會忘記帶手機，就算是意外，也不會那麽偶然讓顧銘之拾去。
“銘之，那你隨便接人家的電話，這可不好，剛剛你不說話，嚇了我一跳。”蔣流箏學著顧銘之女朋友們的那種笑，那種腔調，聽起來應該是嬌嬌軟軟的。
可蔣流箏卻聽到顧銘之的一聲脆亮的笑聲，緊接著顧銘之就說道：“流箏，你學不會，我還是喜歡你之前的樣子。”
他聽出她是在邯鄲學步，照貓畫虎。
真是尷尬。
蔣流箏抽了抽嘴角，冷笑道：“好吧，我承認我沒天賦，不過，你確實嚇到我了。”
“抱歉，不是故意的，這手機放在你桌子上，而且沒有備註，還響個不停，就擅自做主接了起來”，顧銘之又從辦公桌走向沙發，翻了翻沙發上放著的文件，隨口說著，“現在，我還真有點萬幸自己接了電話，要不然就要錯過你了。”
蔣流箏雖然不信他的話，但多少能夠猜出，沈麥確實出事了，因為沈麥給她的電話備註是‘A’，所以，怎麽會沒有備註？！
“不會的，我早晚都會回去，回到你身邊。”蔣流箏以退為進，她摸不準顧銘之的心思，也摸不準他到底知道多少，但她清楚的知道，顧銘之的控制欲很強，在他那副翩翩公子的皮囊之下，充滿著對世間萬物一切的掌控欲。
所以，蔣流箏要讓他安心，要讓他明白，她蔣流箏與顧銘之仍是一條戰線上的人。
“我知道，流箏，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事，在找什麽東西，如果需要幫忙的話，你可以給我說，不必自己扛，你要明白，我是你未婚夫，馬上我們就要結婚了，你該信任我的。”顧銘之果然心軟了一點兒，他直接說明了來意。
蔣流箏卻感到脊背發冷，她想要握緊雙手攥成拳頭，但手掌上的紗布一圈圈包裹著，她只好咬了咬嘴唇，迫使聲音發軟，“嗯，我明白，既然你知道了，那你更應該知道這件東西對我的重要性，銘之，你是懂我的，有些東西我必須自己拿到。”
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，顧銘之笑了，眼底頓然間有了一絲亮色，他得承認，他就是喜歡蔣流箏這股子勁兒，當初顧家如日中天時，那麽多世家想要和顧家聯姻，可偏偏顧銘之挑中了蔣流箏。
所以說，他應該是愛她的。
當然，他也想讓她活著。
“好，那我在家等你回來。”顧銘之十分溫柔的說出這句話，他甚至現在都有點想念蔣流箏了，他好久沒見到她，而且，他也一直沒得到過她，人往往就是這麽賤，越得不到越是思念。
蔣流箏深呼了一口氣，幾乎馬上就要掛了電話，卻突然聽見顧銘之說道：“流箏，我很想你。”
蔣流箏：“......”
搞什麽純情？
你那堆妹妹不夠你玩？
她被激的汗毛直立，實在想象不到顧銘之怎麽每次都要發一下騷，搞一下這種調調的話，但現在，她還是忍了，笑笑，輕“嗯”了一下。
門外，宋泊手中的熱水早已涼了半截，他眼眸低垂，紙杯被他捏在手中，胸口莫名的不順暢，索性他直接將杯中水一飲而盡，然而，冰冷的水澆不滅他堆積滿身的情緒和煩悶。
他是從哪兒開始不順暢的？
是從聽到蔣流箏說早晚都會回到他身邊？
還是從聽到她說他懂她，她也想念他？
或者，從一開始，聽到顧銘之的聲音，他心底那股壓制的情緒就開始蔓延。
與此同時，京城蔣氏頂樓。
顧銘之心情大好，他指尖撚過那一頁頁的合作書，很快，撥了一個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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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誕的迷離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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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斷的深陷，墜落又失衡，濕霧遮住了她的眼，卻遮不住她的心，但她的心早已經連同著肢體在18歲那年的盛夏破碎了。
可為什麽，要讓她看見宋泊，看見宋泊在陪她一起墜落。
......
“怎麽每次見你，你都一身傷。”病房內，宋子晴幫宋泊處理著後背的傷，後背那兩道傷有些觸目驚心，讓宋子晴眉頭緊皺，宋泊不說話，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蔣流箏。
半響，宋泊才開口說道：“謝謝。”
宋子晴給他上藥的手一僵，宋泊之前可從沒和她說過謝謝，她扯笑，“謝什麽，你我之間用不著客氣”，她接著上藥，“也好，你要是有傷，就找我唄，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。”
宋泊沒回答，卻半悶不響地問她：“你怎麽突然來這兒了？”
“醫院給的交換學習的機會，怎麽樣，我選的這個地方不錯吧。”宋子晴笑道。
“嗯”，宋泊輕嗯之後，又問：“什麽時候回國？”
宋子晴沒接著回答，反而問他：“那你什麽時候回國？”
宋泊微微出神。
什麽時候回國？他沒想過。
原本的軌跡被打亂的一團糟，他想要的得不到，不想要的卻偏偏陰差陽錯的發生了，如果抗拒不了命運，就順其自然吧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什麽時候回去，我就什麽時候回去。”宋子晴揚著笑，目光落在宋泊的背後，是炙熱的。
“別鬧，你爸媽會擔心的，早點回去。”
宋子晴和宋泊不一樣，她有和睦的家庭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，不像宋泊，無人掛懷。
“我沒鬧”，宋子晴給宋泊貼上紗布，認認真真的說著：“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，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宋泊擰眉，卻懶得和她爭辯，他擡眼盯著還在睡覺著的蔣流箏，心思愈發沈重。
“她得了什麽病？”宋泊問宋子晴。
“你很關心她。”宋子晴用的是陳述句，她對這個結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。
“算不上。”宋泊挑眉。
他說的是，算不上關心。
“是麽，那這是病人的隱私，你知道了又怎樣，不知道又怎樣，作為醫生，我們有權對病人的病情保密。”
宋泊沒再說話，他確實無論知曉與否，都不會改變結果，況且，他不該這樣。
那他該怎樣？
現在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麽想的，尤其是對她，對於蔣流箏。
宋泊索性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，他明明想去窗前透口氣兒，但腳步卻本能地朝她床邊走去。
卻突然間，感到腰間一熱，後背貼上個姑娘的臉頰，他整個人僵了一下，眉頭漸漸皺起，他有些不耐煩地去掰宋子晴的手臂。
“松開。”宋泊聲音很低。
“我不。”宋子晴幹脆破罐子破摔，聲音悶悶地帶著一點點委屈和哭腔，“宋泊，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宋泊最受不得宋子晴哭，她的哭腔一上來，沒幾個鐘頭是哄不好的，但宋泊不知道的是，他一哄，宋子晴就好。
可宋泊卻沒哄過一次。
宋泊皺眉：“......”
蔣流箏這次聽到的哭聲有些清晰，她朦朦朧朧地緩緩睜開眼，一眼就看見宋泊站在她床邊，但他赤著膀子，上半身連件衣服都沒穿，腰還被姑娘抱著。
“醒了？”
宋泊用了幾分力氣，甩開腰上的手臂，站在身後的宋子晴吃痛，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，她擦了擦幾滴眼淚，看向蔣流箏。
“哪裏不舒服？”宋泊問。
蔣流箏搖搖頭，卻看向宋子晴，宋子晴的模樣在流箏的腦海中越發清晰，她漸漸想起，想起被宋泊夾在書本裏的照片，那個紮著高馬尾，穿著白T熱褲的女孩。
就是她。
不知為何，蔣流箏有些難過。
但她還是笑了笑，對那姑娘道謝。
宋子晴卻瞥了一眼宋泊，直接說道：“不用謝，要謝就謝宋泊，是他......”
“你們這熱水有麽？”宋泊直接打斷宋子晴的話，又從椅子上拿起那件沾滿血的襯衫，直接罩上，“帶我去。”
宋泊不讓說，但蔣流箏也知道，如果沒有宋泊，她可能活不到現在，或者會在那個人跡罕至的山谷裏死去，見不到明日的太陽。
蔣流箏看著兩人的背影，不知道想些什麽。
她舒爾拿起手機，果然看到三個未接電話。
電話號碼是沈麥的。
蔣流箏用胳膊肘撐著身子，坐起，她給沈麥撥打過去。
電話忙音響了兩聲，三聲......直到第五聲，蔣流箏都打算掛了電話，重新再撥一遍時，沈麥接了。
“沈麥，我這邊......”
蔣流箏突然停下話頭，不再繼續往下說了，因為她聽到的氣息和節奏不是沈麥的，而以往每次通話的開場白都是沈麥先向她打招呼。
“不好意思，打錯了。”蔣流箏說著就要掛斷電話。
然而，電話那頭的人卻出聲了，“流箏，是我。”
一瞬間，蔣流箏的毛孔都要顫栗起來，她幾乎立刻坐直了背，原本還昏昏沈沈的腦袋一下被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驚醒，她開著擴音，房間內幾乎都回蕩著他的聲音。
蔣流箏穩住了心神，咽了咽嗓子，裝作漫不經心的驚訝，“銘之？怎麽是你，沈麥呢？”
“怎麽，聽到我的聲音不高興麽？”
此刻，京城蔣氏集團頂樓，那間闊大的辦公室內，顧銘之正站在落地窗前，俯瞰著江水和半個京城。
而沈麥，卻被軟禁在蔣流箏的休息室內。
顧銘之極有耐心地等待著流箏的回答，他不說話，任憑兩部手機的電流波漂洋過海，跨山越水。
“高興，就是有點驚訝，畢竟這是我助理的手機號。”蔣流箏很快恢覆了思路，她要先確保沈麥的安全。
“是麽，那她工作不專心，把手機落了都不知道。”顧銘之笑笑，長腿朝蔣流箏的辦公桌走去，手搭在她的椅子上，輕輕地搖轉著。
蔣流箏眉心一緊，沈麥跟了她三年半，從來不會忘記帶手機，就算是意外，也不會那麽偶然讓顧銘之拾去。
“銘之，那你隨便接人家的電話，這可不好，剛剛你不說話，嚇了我一跳。”蔣流箏學著顧銘之女朋友們的那種笑，那種腔調，聽起來應該是嬌嬌軟軟的。
可蔣流箏卻聽到顧銘之的一聲脆亮的笑聲，緊接著顧銘之就說道：“流箏，你學不會，我還是喜歡你之前的樣子。”
他聽出她是在邯鄲學步，照貓畫虎。
真是尷尬。
蔣流箏抽了抽嘴角，冷笑道：“好吧，我承認我沒天賦，不過，你確實嚇到我了。”
“抱歉，不是故意的，這手機放在你桌子上，而且沒有備註，還響個不停，就擅自做主接了起來”，顧銘之又從辦公桌走向沙發，翻了翻沙發上放著的文件，隨口說著，“現在，我還真有點萬幸自己接了電話，要不然就要錯過你了。”
蔣流箏雖然不信他的話，但多少能夠猜出，沈麥確實出事了，因為沈麥給她的電話備註是‘A’，所以，怎麽會沒有備註？！
“不會的，我早晚都會回去，回到你身邊。”蔣流箏以退為進，她摸不準顧銘之的心思，也摸不準他到底知道多少，但她清楚的知道，顧銘之的控制欲很強，在他那副翩翩公子的皮囊之下，充滿著對世間萬物一切的掌控欲。
所以，蔣流箏要讓他安心，要讓他明白，她蔣流箏與顧銘之仍是一條戰線上的人。
“我知道，流箏，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事，在找什麽東西，如果需要幫忙的話，你可以給我說，不必自己扛，你要明白，我是你未婚夫，馬上我們就要結婚了，你該信任我的。”顧銘之果然心軟了一點兒，他直接說明了來意。
蔣流箏卻感到脊背發冷，她想要握緊雙手攥成拳頭，但手掌上的紗布一圈圈包裹著，她只好咬了咬嘴唇，迫使聲音發軟，“嗯，我明白，既然你知道了，那你更應該知道這件東西對我的重要性，銘之，你是懂我的，有些東西我必須自己拿到。”
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，顧銘之笑了，眼底頓然間有了一絲亮色，他得承認，他就是喜歡蔣流箏這股子勁兒，當初顧家如日中天時，那麽多世家想要和顧家聯姻，可偏偏顧銘之挑中了蔣流箏。
所以說，他應該是愛她的。
當然，他也想讓她活著。
“好，那我在家等你回來。”顧銘之十分溫柔的說出這句話，他甚至現在都有點想念蔣流箏了，他好久沒見到她，而且，他也一直沒得到過她，人往往就是這麽賤，越得不到越是思念。
蔣流箏深呼了一口氣，幾乎馬上就要掛了電話，卻突然聽見顧銘之說道：“流箏，我很想你。”
蔣流箏：“......”
搞什麽純情？
你那堆妹妹不夠你玩？
她被激的汗毛直立，實在想象不到顧銘之怎麽每次都要發一下騷，搞一下這種調調的話，但現在，她還是忍了，笑笑，輕“嗯”了一下。
門外，宋泊手中的熱水早已涼了半截，他眼眸低垂，紙杯被他捏在手中，胸口莫名的不順暢，索性他直接將杯中水一飲而盡，然而，冰冷的水澆不滅他堆積滿身的情緒和煩悶。
他是從哪兒開始不順暢的？
是從聽到蔣流箏說早晚都會回到他身邊？
還是從聽到她說他懂她，她也想念他？
或者，從一開始，聽到顧銘之的聲音，他心底那股壓制的情緒就開始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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